发生口角后砸打他人致伤认定为故意伤害罪还是聚众斗殴罪？

案件事实】2019年5月1日20时30分许，被告人高*祥与罗*、云南仔“豆*g”（姓名不详，在逃）等云南老乡5人，在惠州市惠阳区**工业区**休闲歌吧内唱歌，被告人高*祥外出上厕所期间与另一房间内的被害人*某生等人因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被告人高*祥心生不满，遂与包间内的老乡一同前往*某生的包间要求对方道歉，后双方聚集在该歌吧门前对峙。期间被害人马某布、卢某力等四川老乡到达现场进行劝架，后双方发生肢体冲突，被告人高*祥先用砖头砸打对方，后从后续到场的老乡*某超手中抢来1根铁棍接着殴打对方，随后被告人高*祥与同伙有的持刀、有的持棍殴打被害人等人，致被害人马某布、卢某力、*某生背部、腹部多处受伤。经鉴定，被害人马某布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，被害人卢某力的损伤程度为轻伤二级，被害人*某生的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。同年9月19日，公安民警将被告人高*祥抓获。

【惠阳法院】被告人高*祥结伙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、一人轻伤、一人轻微伤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。在共同犯罪中，被告人高*祥先与被害人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后又先用砖头砸打被害人，积极殴打被害人，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。辩护人辩护称被告人高*祥的行为应构成聚众斗殴罪的意见，经查，其先与被害人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又先用砖头砸打被害人，后与同伙持械积极殴打被害人，致一人重伤、一人轻伤、一人轻微伤的损害后果，其行为符合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，应予认定，故辩护人的上述辩护意见，不予支持。判决被告人高*祥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

广东省惠州市惠阳区人民法院

刑 事 判 决 书

（2020）粤1303刑初1*6号

公诉机关惠州市惠阳区人民检察院。

被告人高*祥，男，1993年6月10日出生，壮族，初中文化，户籍地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开远市**，公民身份号码5**0。因本案于2019年9月19日被羁押，同日被刑事拘留，同年10月26日被逮捕。现押于惠州市惠阳区看守所。

指定辩护人刁**，广东**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惠州市惠阳区人民检察院以惠阳检公诉刑诉（2020）*6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高*祥犯故意伤害罪，于2020年1月15日向本院提起公诉。在审理过程中，因不能抗拒的原因，致使案件在较长时间内无法继续审理，本院依法于同年3月27日裁定对本案中止审理，于同年4月30日裁定对本案恢复审理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适用普通程序，于同年5月7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惠州市惠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杨浩华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高*祥及其指定辩护人刁**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惠州市惠阳区人民检察院指控，2019年5月1日20时30分许，被告人高*祥与罗*、云南仔“豆*g”（姓名不详，在逃）等云南老乡5人在惠阳区**工业区**休闲吧内唱歌，被告人高*祥中途外出上厕所期间与另一房间内的被害人*某生等人因互相碰撞发生口角。被告人高*祥心生不满，遂与包间内朋友一同前往*某生房间要求对方道歉，后双方聚集在**休闲吧门前对峙。期间被害人沈某清、马某布、卢某力等四川老乡到达现场进行劝架，后双方发生肢体冲突，被告人高*祥先用砖头砸对方，后抢过后续到场老乡*某超手中铁棍继续进行殴打。随后被告人高*祥与其同伙有的持刀、有的持棍进行殴打被害人一方，致被害人沈某清、马某布、卢某力、*某生背部、腹部多处受伤。经鉴定，伤者马某布损伤程度为轻微伤，伤者卢某力损伤程度为轻伤二级，伤者*某生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。同年9月19日，公安机关将被告人高*祥抓获。

为证实上述指控，公诉机关当庭宣读、出示了书证、证人证言、被害人陈述、被告人供述、鉴定意见、现场勘验笔录等证据。

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高*祥伙同他人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、一人轻伤，其行为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之规定，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被告人高*祥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建议判处被告人高*祥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四年以下。请依法判处。

被告人高*祥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无异议。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是，被告人高*祥的行为应构成聚众斗殴罪，本案中，被告人供述其在整个打架事件中均没有持有或使用刀具等锐器，也不清楚有人使用刀具，视频监控中也看不清其持有刀具，也看不清有人持有刀具，斗殴现场也无法查找到刀具进行比对，其行为与被害人*某生重伤二级的损害结果不具有刑法上的因果关系；本案的现有证据无法排除是其他同案人造成被害人*某生重伤二级的合理怀疑；被告人高*祥等人于案发时系在休闲吧内唱歌、喝酒，其不可能随身带着刀具等攻击性工具，且本案系属激情犯罪，属于酒后一时冲动所致，并非有组织、有目的的犯罪，其与同伙之间不存在造成他人重伤的意思联络。其归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，自愿认罪。被害人在本案中也存在一定的过错，且其家属已与被害人达成了赔偿协议，取得了谅解。其系初犯，建议对被告人高*祥从轻处罚。

经审理查明，2019年5月1日20时30分许，被告人高*祥与罗*、云南仔“豆*g”（姓名不详，在逃）等云南老乡5人，在惠州市惠阳区**工业区**休闲歌吧内唱歌，被告人高*祥外出上厕所期间与另一房间内的被害人*某生等人因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被告人高*祥心生不满，遂与包间内的老乡一同前往*某生的包间要求对方道歉，后双方聚集在该歌吧门前对峙。期间被害人马某布、卢某力等四川老乡到达现场进行劝架，后双方发生肢体冲突，被告人高*祥先用砖头砸打对方，后从后续到场的老乡*某超手中抢来1根铁棍接着殴打对方，随后被告人高*祥与同伙有的持刀、有的持棍殴打被害人等人，致被害人马某布、卢某力、*某生背部、腹部多处受伤。经鉴定，被害人马某布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，被害人卢某力的损伤程度为轻伤二级，被害人*某生的损伤程度为重伤二级。同年9月19日，公安民警将被告人高*祥抓获。

另查明，被告人高*祥的家属于2019年10月29日，与被害人*某生、马某布、卢某力等人达成和解协议，一次性向3名被害人赔偿医疗费共人民币4万元，取得了谅解。

上述事实有经庭审质证、确认的受案登记表、立案决定书；常住人口基本信息；到案经过；被害人*某生、马某布、卢某力的陈述；现场勘查笔录；现场指认照片；治安监控视频截图；证人沈某清、罗某强、*某超、陈某龙、*某会的证言；惠州**人民医院的诊断证明书、惠州市**人民医院疾病证明书；鉴定书及鉴定意见通知书；辨认笔录；刑事谅解书；被告人高*祥的供述等证据证实，足资认定。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高*祥结伙持械故意伤害他人身体，致一人重伤、一人轻伤、一人轻微伤，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。在共同犯罪中，被告人高*祥先与被害人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后又先用砖头砸打被害人，积极殴打被害人，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。被告人高*祥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事实，当庭认罪，可以从轻处罚。被害人对引起本案有一定的过错，且被告人高*祥的家属主动赔偿被害人医疗费，取得了谅解，酌情可以对被告人从轻处罚。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所犯罪名成立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；量刑建议适当，应予采纳。辩护人辩护称被告人高*祥的行为应构成聚众斗殴罪的意见，经查，其先与被害人发生碰撞引起口角，又先用砖头砸打被害人，后与同伙持械积极殴打被害人，致一人重伤、一人轻伤、一人轻微伤的损害后果，其行为符合故意伤害罪的构成要件，应予认定，故辩护人的上述辩护意见，不予支持；其他的辩护意见，与查明的事实相符，已予支持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六条第一款、第四款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被告人高*祥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
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，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19年9月19日起至2022年9月18日止。）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惠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审 判 长  钟国雄

人民陪审员  黄定满

人民陪审员  邓远红

二〇二〇年五月八日

书 记 员  林娴娴

张恒彬

附相关法律条文：

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

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，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。

犯前款罪，致人重伤的，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；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，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或者死刑。本法另有规定的，依照规定。

第二十五条（第一款）共同犯罪是指二人以上共同故意犯罪。

第二十六条（第一款）组织、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，是主犯。

（第四款）对于第三款规定以外的主犯，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或者组织、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。

第六十七条（第三款）犯罪嫌疑人虽不具有前两款规定的自首情节，但是如实供述自己罪行的，可以从轻处罚;因其如实供述自己罪行，避免特别严重后果发生的，可以减轻处罚。